中学/高中组优秀奖:招汶君(达善中学)-黑暗里的一盏灯

 

“这个孩子真可怕,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这一定是个恶魔!”我不知所措,发现整个部落里的人都用惊恐和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些目光所吞噬。一个身披干草与麻布的中年男子手握着一个木制的手杖,他就是我们的部落长老。他皱着眉头,眼中毫无一丝怜悯,大义凛然指着我说:“扔出去,越远越好!”我惊慌失措,奋力挣扎,但除此我还能怎么办?两个壮汉将我死死地钳住,我放弃了挣扎,眼泪犹如掉线的珍珠一般。我也意识到人命在非洲是如此的渺小和不重要,无论你是否是无辜的,在这个落后和封闭的国家里,只要一声令下,我们的生命就可以随意地被践踏。     

在这五年来,奶奶一直偷偷把我藏在家里养,因为我是个千夫所指的魔鬼,所以我注定此生都不能和其他部落的小孩玩耍。我懵懂不知,偷偷跑出去玩,但被部落长老发现了我的存在,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这两个壮汉把我扔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等待我的只有一片荒芜而干燥的大地和站在一旁等着吃我尸体的秃鹫。我蜷缩在一旁,我的身体上全是泥土,炎炎的烈日让我口干舌燥,我的腹大如球,我的四肢细如线,我没有力量走动,更没有力量呼救,剩下的都是无助和绝望。        

可是,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上天却为我点下了一盏灯,让我在这黑暗的地方继续前行。

我被一个恰巧路过的黄皮肤姐姐看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黄皮肤的人,我心里很害怕。她马上跑到我的身边,把我紧紧地抱住,她的眼里充满怜悯,没有一丝厌恶,完全不像我部落里的人。我颤抖着,我用无力的手抓住了她,她把她的水给我喝,帮我拍去我身上的泥土。我放下我的防备心,她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天使,头上好像有个光环。她抱着我,一路快走地去到一个像宫殿一样的地方。这里的建筑完全不一样,没有草做的屋顶,也没有泥做的土窖,这里的建筑都是五颜六色充满生机的和有窗户的,还听到很响亮的读书声。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那个姐姐将我放在一张床上,她呼喊了其他人,一同给我上药治疗。她们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就像我的奶奶一样。昏睡了一天后,我身体有力气了,但长期的营养不良还是让我感到四肢无力。那个姐姐看着我欣慰地笑了,因为语言的不通,她尝试对我比划着,又叫了一群非洲的孩子帮我翻译,我才知道原来我来到了一个关怀中心。我也不用再受到欺负,可以一直在这个宫殿里住下去。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万心,希望我一直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        

我刚开始很不适应这个关怀中心的环境,因为它跟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样,我很想我奶奶,但我不能回去,因为我一回去就会被部落长老处死。但好在我身边有一群跟我同样遭遇的史瓦济兰小孩,他们每天都鼓励我,老师每次都会陪我跟我说话,教我知识。慢慢地我可以很融洽地跟其他孩子一起生活。我那时被抛弃的伤痛也慢慢地被我现在的快乐所淹没。我每天不仅不用再吃用泥做的饼,还不用睡在一个整天漏水的黑暗小屋里。感觉我好像获得了新生。       

经过两年的学习,我现在会武术。武术让我有机会一直锻炼身体。现在的我还会一口流利的华文,但我还是会继续地努力学习,争取拿到去新加坡表演的资格让更多人了解到非洲的现状和人民生活的真实情况。

关怀中心的志愿者和同学让我感到人间处处有温情,我再也不是那个千夫所指的恶魔,也不是那个极度营养不良濒临死亡的女孩。我的愿望是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和帮助其他还在非洲部落里无家可归和恶病缠身的小孩。我想让他们都来这个关怀中心,让更多的孩子能吃上一口热饭和接受良好的教育,享受这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我希望我们年轻一代的非洲孩子能改变非洲贫困落后的恶性循环,打破其他国家对非洲的一贯看法,也想让更多人知道爱是没有国界、宗教和种族之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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